2009年8月24日

苦民所苦?~~台灣政府的信任度難題

將近2年前 我寫過一篇台灣媒體加油的文章
期許媒體自主及公信力的提升

結果2年過去 媒體沒有改善 連政府也賠下去了
風災到現在 常見的字眼叫做「苦民所苦」
如果政治人物去理髮、吃父親節大餐,或是住了五星級飯店 似乎就是救災不力、不體民恤
每次重大災害一定要弄到有幾個官員倒下去不可 柵湖線、莫拉克都有例子

盡忠職守是一定要的
但有沒有更好的做法 不要讓認真做事的人全都以進醫院收場?
關鍵還是在「互信」

摘錄聯合報今天的社論作總結 幾個觀念滿值得學習的
台灣政府 加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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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禹治水 借古鑑今
【社論】
馬劉政府受到的嚴厲批評有兩方面:一是救災的態度,二是治水的方法。這兩個問題在遠古傳說大禹治水的故事中皆早有啟示。

大禹是四千年前的傳說人物,其出身的官職為司空,治水土。此前的三皇五帝及堯舜皆是君主,於是禹遂成了中國開國傳說中第一位國家公務員的典範。他的救災態度是「三過家門而不入」,他治水方法是疏導重於防堵。

大禹三過家門而不入,傳說中描繪得活靈活現。第一次過家門,禹聽見家中妻子正在分娩,嬰兒呱呱落地,禹未進門;後來一次,禹過家門,在妻懷抱中的兒子啟叫爸爸,禹也未進門。這些鏡頭,可說是史家為國家公務員形象建立的一個標尺。

場景回到八八水災,官員應否理髮及應否過父親節,引爆強烈議論;七、八家電視台一天播個幾百次,彷彿已成十惡不赦之罪。其實,我們也有「大禹精神」的官員,消防署長黃季敏十幾天坐鎮應變中心,心疾發作昏倒送醫;令人心疼。持平而論,就大局而言,國人也應關注這些救災官員的身心負荷;民眾期待他們的是發自內心的人溺己溺精神,而未必是要為了符合形式上的社會觀瞻而超逾身心負載,其影響是反而不利於救災。畢竟,這不是四千年前的大禹時代;倘若連設置在有些救災中心的按摩椅,都在電視鏡頭的「監視」下無人敢用,那也未免太不近情理了。

如今的問題卻是:社會上的政治信任不足,民眾及媒體不能相信官員的內心,於是皆從其行為表徵來評價官員的內心。倘若社會對官員有信心,閣揆在極度操勞後理個髮,調整一下身心狀態,且在髮剪之下省思救災的對策,其實亦未必是個不可饒恕的罪惡;但問題卻出在政治信任薄弱,民眾就將理髮視為怠惰職守的表徵,再加上有官員call in冒出「父親節耶拜託」那句話,更使民眾認定這正是心態錯誤的鐵證。官員有官員的感慨,民眾有民眾的憤懣。在社會信任未能建立之前,官員們仍須注意這類牽動社會視聽的表徵性言行;何況,官員若能注意這類表徵性的言行,就一定會更加警覺並深入到實質性的政策思考。由外而內,其實也是官員自省自課的良方。

再談大禹的治水方法,是疏導重於防堵。四千年前的見解,仍是四千年後的至理。八八水患形同對過去數十年的水土政策投下了否決票;那種「今年淹水/明年重建/後年再淹」的治水方法,大禹在四千年前就已否定。但我們在栽入知本溪的金帥飯店同一側,卻發現了三十七年前遭那拉颱風淹埋的「寶島特產店」;我們非但不聽大禹在四千年前所說,更在金帥飯店建造時也忘了十幾年前淹埋的「寶島特產店」。現在,不遷村的還是不遷村,還是要就地重建,豈不是仍要把「金帥飯店」蓋在「寶島特產店」的廢墟上?

大禹治水的「疏導重於防堵」的方法,非但在水土治理上是千古經典,而且一直在幾千年封建專制的中國政治史上,演化成一脈重要的民本與民主思想。比如:「防民之口,甚於防川。川壅而決,傷人必多……是故為川者,決之使導;為民者,宣之使言。」馬政府今日所面對的,不只是河川潰決的水患,且亦是「川壅而決」的民怨民怒;馬政府雖未必曾「防堵」民意,卻顯然未能善盡「溝通」,亦即未能「疏導」民間對執政品質與風格的疑慮與怨憤。至於「水則載舟,水則覆舟」,可謂亦是「大禹治水思想」的延伸及深化;土石流不只淹沒了小林村,會不會也淹沒了馬政府?

前謂禹是中國歷史上第一位國家公務員的典範,但他的故事還沒說完,後來就發生了舜將帝位傳給禹的「禪讓政治」千古經典,其力道遠甚於「內閣總辭」。充滿使命感與想像力的史家,在專制封建的中國政治社會中,將「疏導治水」及「禪讓政治」做為國史開卷的大場景,寓意深遠,以致到了今天八八水災還可以資為談助,啟人省思。
【2009-08-24/聯合報/A2版/焦點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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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od Loves You.
ChunMin Chou,Dep of Psychology,National Taiwan Univ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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